青未了｜散文《我的知青故事》系列《包粽子》
《包粽子》
文：周政
五十年前的那个端午节，我还当知青，还在水道村。
端午节对当地老百姓来说，是个节操，比清明、中秋节、月日都盛大，因为它赶在麦收前，过了端午节就要开镰割麦子了，方式不能大意。水道村的同乡过端午节也吃粽子，这一点倒同江南相同，只不过他们的粽子不必糯米，而是用一种叫秫米的黍物。可是包粽子的叶仍是苇竹叶。
秫米是当地产的一种金黄色的米，姿态像小米，却比小米颗粒大些，黏度可比糯米大得多。
同乡们包粽子可包出很多种，首要的仍是：荤的，素的两种。荤粽子里边放上五花肉片，调上花椒、葱姜等料；素粽子里边大红枣是不能少的，再可放上花生、核桃、杏仁等。那年月粽子叶不好买，这也难不倒同乡，他们就用玉米叶来代替，三四个玉米叶一裹，两端扎紧，这款式煞是好看，滚圆的很像婴儿的枕头，憨态心爱之极。
粽子费火煮，锅盖上压石板需煮半响。这看火候是煮粽子的诀窍，火大，火燎，这粽子就会裂肚子，秫米就会瀑得满锅都是。因而就要耐着性质文火而做。
下乡第一年端午节，老乡包揽，一家喊一个知青，连吃带拿，末端，碗也不必刷。我说的端午是第三年。那时，知青点已经有了管膳食的组长。端午节的前一天，管膳食的组长发了话：“明日过端午节咱们也包粽子！”
晚上，咱们也学着老乡那样，把秫米泡上，把玉米叶泡上。次日，天刚刚露亮，咱们就起床了，大伙儿兴致很高地包起了粽子。因为人手多，一大泥盆米，很快就包完了，就下锅上火。
灶火红红，蒸汽腾腾，诱人的香味充满屋子，咱们抽着鼻翼，咽着口水，目光贪婪而焦急地盯着锅盖……
“还没好吗？”
“好啦！揭锅吧！”
就有人耐不住激烈的引诱，着手去掀锅盖。
“不可！还不到火候！”
管膳食的组长用身子按住锅盖，惋惜，她身单力薄，敌不住八双大手的力气，锅盖连同她的身子一同离开了，滚滚蒸汽冲上了屋芭。
咱们嚼着那还不到火候的粽子，尽管有些夹生，可是咱们吃得很香，这毕竟是咱们自己包的粽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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